2014年2月16日 星期日

頓點




又逢期考週。

書桌堆疊了各科筆記,連續數星期生活在不時透露著凌亂美的的方圓之內,今日抽身而出,許自己一個步伐放緩的考前倒數,從這一場白色戰爭中短暫消退。

懷念如今已不復存在的寧謐悠閒閱讀時光。許久以前最後一次沉心靜氣閱讀後,便即刻被降臨的緊湊節奏給層層覆沒。彷彿多日艷陽後一湧而來的大雨,帶著積蓄了無數個晝夜的力量與咆哮,瞬間擊潰當初的意念。長時間操作的筆電,散熱扇每隔二十分鐘便咦咦嗚嗚的旋轉,筆電左側熱起了,又涼下。熒幕上依舊維持著半小時前滿滿一整頁英文字的經濟評論,然思路在白紙胡亂填上幾筆後便滯緩不前。對於這個環節朋友有些敏感。猶記得她曾說,個人作業,無非是寂寞與孤獨的代名詞。掩耳盜鈴的告訴自己,這個愈加孤獨的旅途不過是邁入這盛世繁華前所歷練的關卡之一。那一場慶典以後,我們都離開了,進入十七歲時預測的十九歲。曾經頻密性翻閱的散文集如今在書架上一呆,就是兩年。目送著那些炙熱的句子在這段寂寥的日子裡紛紛沉默下來,離開了書寫的年代,原有的情感也跟著緘默了。

這個午後,忽而想起那對用了三年的TAMA牌鼓棒,還有抽屜裡的那支十四孔口琴。那些曾經在青春初期交匯綻放過的形式此刻就像隱藏已久的我們,任時間邁進之時漸漸起塵,蹣跚在擺渡的兩年,然後各自消散。於是這個下午我回來了。拾起早已生澀的看譜與吹奏技巧,在天干物燥的季節裡吹出令人更加焦躁的琴音,亦或隨意翻開一本散文集打發這個正能量過於迅猛的下午。當那年倉皇的離開,來到這個象牙塔的最後一層世界時,便清楚知道所謂絢燦的夢境終將空退成灰,徒留羽翼漸滿的靈魂看著逐漸透明的旅程碑,還有開始褪色的那個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