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0月12日 星期六

聆語



【一】
巴士頻密性走走停停,安份於座位的乘客開始蠕動,隔絕外界的意識轉化朦朧,於是知道要到站了。

意識在睜眼與未睜眼的間隙時仍舊是空的,白的,卻從各種紛亂的喧囂裡,被知會又再次進入了無法頓住步伐的空間。等待交通燈轉綠,然後路過,亦或拾級上下,到懸空的月台等待往返循環的列車。電子板訊號燈忽閃忽滅後,從流水的稠密人潮中尋找最後一塊可以站立的地域,前往預知的未來、目的地。

知道這個城市很擠時,已經被它同化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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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二】
友人R在課間被通知弟弟入院,情況危急,於是課後一夥人急匆匆趕往國大醫院。近一小時的車程,同樣的姿勢也坐了一個小時,R就像斷了線的人偶被仍在斷裂的板塊上,情緒隨時分裂。忽然想起四歲那年寄宿婆婆家,隔日中午看見大人握著電話一臉凝重的低語。我偷聽,抓來了幾個企圖逃逸的字眼。小姨,醫院,走了,十二。我抬頭看向掛在牆壁上的時鐘,指針正好指著十二。

我想,R當時應該是處在一個很蒼白,蒼白到我們都無法乘虛近其身的世界。就像四歲那年,看著時鐘,全身僵硬。不明白為何身邊一片白茫茫,只知道幾近麻木的心裡狀態不斷地回問,為什麼,為什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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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三】
有風吹起,窗簾微揚。

週末的早晨,連陽光都如此慵懶,人躲在被窩裡繼續編織夢境的語言。晴空披雲,陽光依稀露出身影,暖暖的。一場雨收斂了昨日的色彩,將這個時節的緘默映照得愈發顯著。

十月,敲響雨季的前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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