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5月31日 星期五

一些人,一些事

 

我們終究是會慢慢淡漠下去——題記

移民多年以後,友人L從香港返馬逗留兩個星期。

兩個雙魚座的人,在闊別似長卻短的四年後,彼此沒有言語地坐在星巴克裡,靜待時間如空氣裡流動的咖啡香般,滑過身邊。沒有來途時,腦海中所演繹的熱烈擁抱和暢談。在香港的生活,還好吧。我問。不,很趕。L答。都變了。那個不語則不語,一語,就像機關槍似掃射不停的黃毛丫頭仍如此鮮明地跳躍在記憶中,可耳蝸接收到的訊息,卻是那麼的精簡。這個反差的闊口,寬得有一瞬間差點將我反噬成時間的碎沫。

抿了口愛思巴蘇。間隔了幾年,始終還是不能適應它。愛思巴蘇,是我在喝了多年的三合一咖啡後所認識的第二種咖啡——L離開前那場聚會裡所點的咖啡。初嘗時,曾在咖啡入肚後便即刻嚷道怎麼這麼苦,L卻說,會嗎,然後笑笑不出聲。到後來明白當初L在笑什麼時,愛思巴蘇的酸,已從味蕾徑直游向操縱話匣開關的神經,將其打上多重的結。而我們之間的字,也滯留在這些結的邊緣,成功穿透過的,只是一些僅存,卻無法移除的默契。

想起一些人和事。屬於中學獨有的彩虹,當七彩裡只找到第四種顏色時,五年歲月便嘎然終止。人還沉醉在所謂蜜年中四,畢業典禮的鐘聲卻已叮叮咚咚響起,像極在催促著誰的離開似。一切就這麼地結束得令人措手不及。有朋友形容這就像攜帶式的收音機,廣播劇裡驚悚的尖叫還沒結束電量便突兀耗盡,徒留若有似無的餘音一聲聲敲擊著耳膜。我反倒覺得這一切更像是暗夜裡盛開的一束煙花,躥到高空激情綻放後,便黯然消失,彷彿彼此邂逅的意義只在於光華交會的霎那,剩下的,不過是一些無關痛癢的配角和背景。偶爾翻開沉澱的時間,想再延續那時中斷的故事,卻已無力敘寫。

什麼時候,
我們都漸漸地變得沉默了。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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