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0月4日 星期二

屋後那道曾經的,風景

發展的吞噬下妳輕輕嗚咽,雨後的迷霧把妳圍繞得更加無助 —— 題記

   屹立不倒,晃眼間,匆匆的歲月下妳熬過艱苦的十年人間步伐,也許更早。

   二十年前自從對面的膠園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向妳告別,從此妳與隔鄰的那池廢湖相依為命。
妳說,膠園的遺願是盼望你能盡全力維護這山明水秀。妳背後還有妳的家人,和,他的家人。你未來的面前將會被一群渺小脆弱的螻蟻駐紮。

   保護彼此的家人吧。保護這群渺小的螻蟻吧。
   妳告訴我,他說。

   膠園最終魂歸天邊,卻連一座悼祭的墓碑也沒有,妳強忍淚水,不計前嫌的以包容的手臂輕輕把我們靠向你的懷抱。
   妳說,安息吧,膠園,我會照著你的遺願繼續未來的日子。
   妳說,安息吧,膠園,原諒螻蟻善忘貪婪的本性吧,願你來世可以尋覓一片淨土於那處安穩紮根。

   嗜血的本性在螻蟻的意識內逐漸繁衍。妳沮喪,沮喪妳的包容並未化解螻蟻那靈敏的血腥觸覺。

   妳並不老,妳的足部卻開始有了隱疾。
   一種刺痛,過程緩慢的,與暴風雨前那份獨有的寧靜卻令人無比的壓抑極為相似,但更像絕情冷酷的殺手在一點一滴地抽出妳體內的血。眩暈的、窒息的。

   後來的某日,妳在我們措手不及的驚訝,悲哀的眼神下悄悄離去。
   妳在雨天裡遺落的哭泣聲,從此在我們的心理留下了深刻的烙印。
   雖然,我們是嗜血的螻蟻。


【側寫】屋後有座很美很美的小山,深綠色的,沒有一處是被其他顏色覆蓋。六年前發展商計劃在那山的位置起屋,於是開始翻土剷山,也許資金不足,最後不了了之。爸爸說,那座山其實是很有靈性的。我不以為意,於是在往後不知的某日裡,再重新注意那快要在腦海裡遺忘的小山時,深綠色的樹又重新佈滿了那座山。看上去,感覺很美,不,是比之前還要美。
一年前,發展商終於又開始翻土剷山。一年後,那小山只剩一半。
曾經的綠色,不復存在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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